故乡情怀——楮林分校的山芦苇
2014-12-08 11:28:06 来源:浦城新闻网 责任编辑:邓忠卫 我来说两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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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卫平 三十六年前的那个夏季让我永生难忘。我们浦城县第一中学1976届高二(七班)全体师生首批赴管厝乡楮林村创办学农基地——分校。 夏日的楮林,郁郁葱葱的山芦苇,集群而生,聚众而长,一片片,一簇簇,临风摇曳,一派生机勃勃、团结和谐的景象。那绿中带红,高大粗壮,杆儿坚挺的芦苇成为我们创办分校的主题。它不但可以用来编织日常生活中各种各样的用具和艺术品,还能用来制造洁白柔美的纸张。山芦苇地下还有发达的匍匐根状茎,它易生易长,就是被全部砍光,第二年春天一阵春风,几场春雨,就又长出新的芦苇,一年又一年,总是繁繁茂茂,蓬蓬勃勃。 楮林村的早晨,寂静冷清。点点芦苇花随淡淡的晨雾和农家屋顶上冒出的袅袅炊烟在空中飘忽不定,慢慢的消失在大山之中。进山创业的同学们在小溪边伴随着潺潺流水声、洗刷声和歌声,闹热了小山村……。我们腰间佩戴砍柴刀,肩扛“枪担”(两端削尖的竹棍)和绳子,带着干粮,跟随带队的农民大叔列队走向深山,开始学农劳动——步入“讨芒杆”(砍芦苇杆)之路。 不一会儿,楮林村已躲藏在我们的身后,躲进了大山的怀抱里。我们站在高山上,远远望去,云层像是变成了雾,白茫茫,灰蒙蒙,一会儿沉下来,一会儿飘上去;一会儿掩没了远处的山峰,一会儿把近处的草木和芦苇弄得朦朦胧胧。 “同学们,讨芒杆的地方到了。”农民大叔用高亢的声音呼唤。 我们停下脚步往路两边看去,只见那树林里、草丛中、岩石间到处长满了芦苇。一簇一簇的芦苇足有一人多高,粗粗的杆子上长着一片片绿绿的长叶,细细的纹路,两边还有些锋利,杆子的顶端像麦子一样抽出穗来,一枝枝神态各异。土红色的脑袋,随着晨风翩翩起舞,婀娜多姿,婆婆娑娑,仿佛是在相互间促膝谈心;或是在向我们招手,表示欢迎;或是在引吭高歌,歌唱这甜美的生活。 我好想对芦苇说些什么,但默默凝视却无言以对。此时,我好象与芦苇心有灵犀,这也许是一种沟通,是一种特殊的理解。我实在不忍心下手去砍山芦苇。然而,它们在这深山里,能有所作为吗?与其埋没在深山里,不如请出山去,发挥大用场。我挑选又粗又高的芦苇杆,挥起砍柴刀,向它们砍去……。 “啊哟,我的手让芦苇叶割破了。” “啊呀,我的手也破了。” 好几个同学的手割破了。 “叶子两边有很细的锯齿,你们要顺着锯齿的走向从下面往上面抓,而且要抓紧啰,这样就不割手了。”农民大叔很大声地喊着教同学们。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阳光照射在楮林的大山上,照射在同学们“噼呖啪啦”砍芦苇的树林中,照射在婀娜的芦苇丛里,照射在同学们欢笑的汗脸上。 “太阳出来啰嘿, 喜洋洋啰哈嘿, 打起扁担啷啷啋,咣啋, 上山岗啰哦嘿……” 这歌声,响彻云霄,响彻山谷。嘻嘻哈哈的话语声、戏笑声和砍芦苇声,伴随歌声协奏出美妙的天籁之音。那芦苇随着这天籁之音欢快的伴舞。我们忘却了割破手的疼痛和全身的疲惫,尽情的享受芦苇带来的欢乐。 饷午,我们稍稍休息后继续重复与山芦苇的对话。 我们把砍下的芦苇,削去芦苇叶和长穗的那部分,把芦苇杆一根根集中成一捆,用细嫩些的芦苇拧成绳子,将整捆的芦苇杆捆绑好,再用带来的绳子加固,这样两捆为一担,用“枪担”的两端插入两捆芦苇杆,准备挑下山去。 夕阳西下,云霞不断变换着形状和色彩, 映照着芦苇丛。那芦苇时儿火红,时儿浅红,时儿橙红,时儿橙黄,仿佛是在向我们显示它们的妩媚和坚强;或是在挽留远道而来的客人继续陪伴它们;或是在诠释它们带给这个美好世界的绚丽多彩。 “明天再见!”我们挑起芦苇杆,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山芦苇。 同学们互相轮换着挑担子,唱着古老的浦城民谣: “月光光, 照四方, 四方圆, 卖铜钱……” 村口,几辆拖拉机在等候芦苇杆装车。明天一早,楮林分校的芦苇杆将奔赴锦绣前程。 看着一捆捆芦苇杆,我好像看见了一捆捆纸张,一捆捆教科书,一捆捆笔记本…… 看着一捆捆芦苇杆,我又好象看见一批批飞出大山金凤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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